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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俯首_91(1 / 2)





  他说着看见谢临泽僵硬地回过身,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

  “怎么了?”他敏锐地感觉一丝不对劲,站起身来,下一刻便见男人的嘴角流出一缕血来,没能吐出一个字,整个人向后倒去,摔倒在白玉地板上。

  许延在那一瞬间简直连心脏都停跳了,他快步上前,桌几被他撞地向一边歪去,他抱着已经丧失意识昏迷过去的谢临泽,感到对方浑身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像是一块寒冰。

  “临泽?临泽?”许延唤着他的名字,没有得到半点回应,僵硬着有些不听使唤的手去探他的鼻息,幸而还有微弱的气息,堪堪让他悬在嗓子眼的心落了下去。

  宫里陷入一片慌乱中,人人提心吊胆,太玄殿跪了一地束手无策的太医,全让季函大发雷霆地赶了出去,周垣马不停蹄地进了宫,急匆匆地走进太玄殿,顾不得看寝殿里两个男人的神色,来到榻前,将手搭在谢临泽的腕上号起脉来。

  静了片刻,周垣的眉头越皱越深。

  “怎么样了?”许延按捺不住地问,旁边的季函也看过去。

  周垣拿给案几的药碗,指上沾了一些药渣,仔细察看了一番,神色沉重地开口:“药里没有毒,是我先前诊断失误开的方子,只是用来压制毒素,暂时可以使双目清晰视物的药而已。陛下的症状像是久积的毒性压制不住,进而反噬,但我从来都没有见识过这般隐晦的毒性,若不是因为毒发,寻常难以察觉,倒不像是中原人所制……”

  他看向许延:“这么看来,先前他的目盲,也并不是普通的雀目症,而是毒性在……”

  许延的脸上布满了森冷的阴影,声音寒彻入骨,“不用跟我顾忌,接着说。”

  周垣道:“毒性在蚕食他的五感。”

  静了一瞬,寝殿内的空气似乎被抽离干净,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许延猛地上前,一把揪住了季函,笃定而又恶狠狠地咬着牙:“你知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季函被他一抓慌乱了一息,接着沉静下来,任凭对方扯着他的衣襟,冷冷地和他对视,“是,我知道,可没人能救得了他,你知道他身体里的毒在什么时候中的吗?”

  没等许延继续问,他兀自地答道:“先帝在位期间,就连他的父皇和母后寻遍了天下名医都救不了他,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许延睁大了眼睛,脑海里如同灌进冰水,忽然想起不久前才问过谢临泽的话:“当年的围猎去了那么多王公子弟,你怎么没去……”

  他还清晰地记着对方是怎么答的,“当然是因为父皇怕我去了又惹下乱子,把我留在宫里了。”

  先帝去世时谢临泽不过十七岁,早在那个时候,他便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吗……

  混乱之间,又想起他当年去给谢临泽送药的最后一面,那个大雨之中绝望而黑暗的眼神。

  他怔怔地松开季函,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那就没有办法能救他了吗?”

  周垣沉默半晌才道:“我会尽力,只是对于皇上所中之毒,季首辅可知一二?”

  “是佛罗散。”

  周垣听到这三个字变得错愕起来,佛罗散他曾在医书古籍当中见过,以北地雪峰上的佛罗花为引,加以上千味含有剧毒的药材炼制,但他以为此毒只是传闻而已,并不存于世上。

  季函:“要救谢临泽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