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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春都不需考虑:“不信。”

  喜春不会忘记当初在嫁人后被人说克夫的事,哪怕有一个富贵命的批语又如何,连一个大字都认不得几个的男子都宁可娶一个寡居多年的寡妇而嫌弃她,与哥哥相看亲事的人家因为她而选择避而不见,那些她多日哭泣又不得不在白日里拼命学的事情,便是早就成了过往仍旧可以在脑海里一一回现。

  有些事不是当做过了就可以没了的。

  它只会提醒她,要去做一个有用的人。

  黄夫人呢喃:“是吗。”黄夫人也有个命,说她有旺夫之相,都说她命好,嫁人前娘家享福,嫁人后得夫君宠爱,又有小郎君傍身,再是安稳不过,可见天生就是那等命好的,听多了,黄夫人也觉得她许当真是命好了。

  相夫教子,男主外女主内,无论是娘家还是婆家的长辈们都这样说,也都是这样一辈一辈的过来的。

  “那你累吗?”

  喜春摊摊手:“累啊。”

  黄夫人不解:“那怎的不在家做个安安稳稳的小妇人呢。”她相公平日在家就是这样说的,说要养她一辈子,她只需要安安稳稳待在家中就是。

  喜春想了想。

  她想起了何夫人,也想起了曾经听何夫人提过的做木炭买卖的周家那位原配夫人,因为容色不在,娘家无力,才干不显,最终成为了可有可无的下堂妻。

  半辈子的辛劳白白耗费,能找谁说理去?

  她最终说道,“可能,是因为价值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价值就是码字,码啊码啊,一个没得感情的码字机。

  ☆、第 69 章

  黄夫人大为触动, 接下来又陆陆续续给喜春介绍了几门买卖,都是她娘家那边的路子,但人一直忙着, 喜春本想请她吃饭谢过她也一直不得空。

  给薛家下的单子已经送了去, 喜春直接订下了上千瓶儿的朱栾水,薛家一看这单子便知道喜春口中所言的不愁卖不是假的了,只接了一匣子又一匣子的花掌柜忍不住愁眉苦脸的。

  喜春直接取了一匣子先给盛京那边送了去, 每房的女眷都没落下,连出嫁的周莺和周珍都没忘,又取了半匣子给玉州的唐举人送了去。

  是给他妻子的。

  喜春做事喜欢做周全了的, 婆家周家都送了, 娘家那边母亲陈氏、两个嫂子、外家的表姐们也每人给送了去,至于舅母姨母们则没送。等年节上下, 周家蜀地老家, 往来的商户夫人们也都要送。

  她这送也是大张旗鼓的, 一会儿这个捧半匣子走, 一会那个捧了半匣子出门寄去驿站, 连府上伺候的大丫头, 像伺候她的巧云巧香两个都得了一瓶儿。

  这可是丫头里的独一份了,满下边的丫头们都羡慕得很, 跟她们关系好的就不时央着她们拿了出来滴上几滴, 几个小丫头们围着能说上许久。

  甄婆子、马婆子几个婆子也分了一瓶儿,甄婆子直接就把这瓶送给了儿媳妇,蒋翰他娘, 可把人给高兴得,连带好几日蒋家都是和和气气的,没闹出一点事儿来。

  按蒋翰的话来说, 过得实在太平淡了些。

  朱栾水的价格已经跟蔷薇水一样了,一瓶都是五六俩银子,喜春准备大干一把,自然不会叫这朱栾水比蔷薇水的档次低,直接把价格给定到了一样去。

  铺子上宣扬的话也换了,早前介绍朱栾水只说花香四溢,清雅怡人,实在没多少吸引人的,秦州府官夫人大小也没几个,比不得盛京贵重,打扮都是秦州府这边的奢华风气居多,更喜欢蔷薇水那等浓郁的。

  降价卖都没多少人买。

  现在宣扬的话直接换成了,云缎专用花水,又简单又明了,但光顾胭脂铺的夫人们十有三四会添上一瓶儿,这点银子她们不缺,缺的是没有云缎,有哪个女人不想穿一身云缎、霞缎的?但没有门路,别说他们了,就是知府府的刘夫人都没有一身儿,是以穿不了云缎,能跟云缎用同样的花水也是极好的,说出去也是倍儿有面儿的事了。

  有人不信,周家铺上的伙计就活灵活现的解释,人淮州的云缎作坊对朱栾水是有多喜爱,当场定了百瓶儿的朱栾水走云云,他们周家这段时日寄出去的花水那有心人都查得到的,人都是一匣子一匣子的搬。

  没几日,这朱栾水就在各家夫人中传遍了。

  云缎专用花水,花水打出了名气,难免不提及到云缎上头。

  知府家的刘夫人在胭脂铺买了好几瓶儿朱栾水,又请人来传了话,想请周家帮忙采买几匹云深缎。

  云缎是淮州所制造出的绸缎总称,名为云缎,但其实可以细分为云霞缎、云深缎、云锦缎,云霞缎为上等云绸,所制出的每一匹都采选入了宫中,其次的云深缎和云锦缎外流,所产不多,也都由盛京的富贵人家中流通,云锦缎也只有盛京规模庞大的商行才出售。

  这些人家,多是背靠侯门府邸,王公贵族,早已在盛京立足多年。

  刘夫人要为家中的嫡次子求娶的人家是京中官家小姐,更是刘家好不容易才搭上的京官,在议礼上便要贵重几分才好拿出手,以刘家的排面儿,若是普通的云锦缎自可花上一大笔银钱从盛京购买就是,但云深缎商行没有,都在各家手头,要换购难免要传了话叫女家知晓,这才拐弯抹角的请他们帮忙。

  做不得主的喜春一惯先压下,说要与周秉商议后再说。

  她从盛京回来时,祖母赏的布匹中其中就有两匹云深缎,喜春嫌料子太贵重,一直没敢叫人制成衣裳。

  跟何夫人定下了去城外汤池庄子那日,喜春先去了庄子上等她,把那间收拾出来落脚的房舍先收拾收拾,叫人先烧水泡着茶先。

  这回村外的路两旁的木材都归置了一番,马车也能顺利进了村儿,喜春在青砖大瓦房外下了车,带着巧云两个进去,便见立在院子里的年轻娘子,文文气气儿的,正在招呼着丫头们收拾周秉隔壁的房舍。

  喜春在心里估摸过了来人的身份,沈凌新娶的妻子,出身知州家的骆家小姐,笑着先打了招呼:“沈夫人也来啦。”

  沈夫人轻轻点了头不作声儿,喜春便知道她的态度了,朝另一间去了。

  马婆子亲自给送了盘点心来,瞥了瞥旁边的动静儿,“夫人你出门可得小心着点,隔壁这位夫人派头可大着呢,轻易不跟人交谈,带的丫头婆子那眼睛恨不得长到头顶上去的。”

  喜春问:“怎么,给你气受啦?”

  那倒没有,只是那些丫头婆子口口声声甚么多谢,请的客气话倒是说得漂亮,但眼睛恨不得安头顶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凭白的叫人憋屈。

  不给怕说她们大套容不得人,给了自己又难受。

  他们输就输在不会说客套话!

  喜春点点头,问这沈夫人是几时来的?可曾说过要待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