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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1 / 2)





  江娘子笑着摸摸她的发髻:“难为你小小年纪,想得周全。快别皱眉头,如你这般大,日日没有烦忧才好,岁长一年,忧思寸生,眼下方是好时光。”

  阿萁害羞笑道:“我不光为着阿姊的事呢,我听江阿兄计算着合蕈的买卖,想着农家靠田靠山靠水,怎个靠法也是讲究,如我,只想着在山中捡些野物,换些零碎,如江阿兄便想着做山货的买卖。唉,我是不及江阿啊。”

  江娘子笑道:“他是男儿家,生得心大,你是女儿家,心思细。你看他野心勃勃,谁知会不会摔个一脸泥,你行事多想,却可细水流长,哪说得清及不及的。”

  阿萁细细想了想,方又高兴起来的,道:“伯娘说得对,不过,我也想寻个法子好教家中过得舒坦一些。”

  江娘子笑着点头:“萁娘聪敏,定能想到法子。”

  阿萁又纠结道:“江阿兄想跟江富户家借银,他家这般小器,恨不得积着银钱成精,江阿兄会不会碰得一鼻子灰。”

  江娘子道:“凡事可不可为,做过方知。”

  第48章 一宗买卖

  江叶青在家连打几个喷嚏,看看天,仍旧晴好,吹吹风,半丝也无,揉揉鼻子,不见堵塞不顺气,当下心里一喜:身康体健,省下了汤药费。

  江石拎了一包蜜饯,轻敲了敲江家大门,江家不肯养护院,因此垒着高墙,几间屋舍也修得稳固,屋墙都比别家厚上三分。

  江叶青溜溜达达地过来应门,见是江石,先是扬起一个笑脸,道:“原来是小族叔啊,难得来家,坐下说说闲话。”眼一瞟,见着他手里拎着的纸包,心生戒备,把着门不肯将身让开,笑问,“小族叔大节下来家玩耍,怎还拎着礼包,不好不好。”

  江石也笑:“怎个不好?”

  江叶青笑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小族叔空手来,我至多亏些茶点干果;小族叔携礼上门,我不知要赔出去什么。大是不好。”

  江石却道:“大侄儿,却是误会我,再一个,这遭我也不是来寻侄儿的。”

  江叶青更加提防,忙道:“我爹娘不在,出去消食了。”

  江石摇头:“我也不是来寻阿兄阿嫂的。”

  江叶青拨拉一下自家人口,江石既不找自己,也不找爹娘,他家只剩得一个青娘子,他莫不是来寻自家娘子的。江叶青的脸瞬间挂了下来,青白白青,渗着好些冰渣子,恼怒道:“小族叔未免太不知礼了,你又不是七岁小儿,哪能这般上门寻我娘子?”

  江石一挑眉,正声道:“大侄儿说得什么话,我行得正,坐得端,携礼正经上门拜访,怎到了侄儿嘴里却没了形状。”

  江叶青暗暗懊恼,却是自己气量狭小多疑心了些,拿眼瞄着江石,仍旧不肯让开,审问:“小族叔虽占着理,不过,你究竟寻你侄媳什么事,你不说清,我可不依的。”

  江石叹道:“侄儿要将我堵在门口质问?”

  江叶青盯着江石,不甘不愿地将他让进门,忍不住又问:“小族叔,你找我娘子到底什么事?”

  江石道:“侄儿何必慌急,我们说话,你定也在左右,不会比侄媳知道得晚半分。”

  江叶青仍是满腹狐疑,青娘子听到人声,难得有客上门,拿茶盘托了两盏茶和三小碟干果出来待客,见是江石,笑起来:“原是本家的小族叔,家中难得客来,快坐下吃一盏清茶。”

  江石敛容谢过,将手里拎的蜜饯交给青娘子道:“这是家母闲时腌渍的金柑,虽简薄却是我的礼数,侄媳不要嫌弃。”

  青娘子摆手道:“这如何使得?又不是正儿八经地走亲戚,本家上门往来,哪里还要再拎礼来。”

  江叶青坐那歪着身,斜着眼,冷眼看江石能放什么好屁出来,黄鼠狼给鸡拜娘,能安什么好心肠。

  江石冲青娘子略一揖,道:“侄媳勿怪,我上门,却是有事求呢。”

  青娘子慌忙避开,江石年小他们夫妻数岁,辈份却长一辈,她哪能受他的礼,口内笑道:“不敢受礼,小族叔只管说什么事。”

  江叶青实在忍耐不住,出声道:“娘子这话谬矣,你怎好‘只管说什么事’,这话出口,岂不是已应了他的事,他出口,你便应?你当先行让他说个清楚分明。

  有外人在,青娘子不好发作,对江石道:“夫郎为人细致,只嘴碎了些,小族叔别放心上。”

  江叶青听她偏拐江石,气道:“他浑身都是心眼,不知打的什么歪主意,我哪里是嘴碎,不过防人之心罢了。”

  江石笑道:“大侄儿说得在理。侄媳先听我说分明,应不应,许不许的,都是后着。”

  青娘子心里也有些奇怪,江石怎会找上她,问道:“小族叔是为什么事来看”

  江石直言道明:“我有一宗买卖,想跟侄媳合伙。”

  青娘子不解,看了一眼江叶青,笑道:“小族叔可是说错了?你有买卖,应当跟夫郎合计。”

  江叶青心中更是认定江石作怪,两眼不错地盯着江石,道:“小族叔有什么买卖?”

  江石却道:“真个是来找侄媳,我的买卖不过是些土产,来去赚不了多少银钱,大侄儿家大业大,怕不能入他的眼。我听闻大户人家的女当家大都有些私产,或置田或置铺,交托给他人打理,。一年得的利钱尽够胭脂水粉。”

  江叶青在旁连声道:“我为夫的,哪需自家娘子自掏私房买胭脂的。”

  江石和青娘子双双不语,无声地看一眼江叶青,气得江叶青差点从椅子上跳将起来。

  青娘子坐下,正经问道:“小族叔做甚土产买卖?”

  江石道:“做的合蕈松蕈买卖。”他将打算细细与青娘子说了,“不敢欺瞒侄媳,我手头积得银两,不得够,若侄媳有心,我们写明详细,画了指押,再寻中人作保。”

  江叶青忙凑到青娘子身边,道:“娘子,这厮可恶,他空有念头,却没银钱支应,如今找上你要你出银出本,摆明了空手套白狼,你虽也得好处,大头却还是他占着,这厮奸滑得狠。”

  江石笑而不语。

  青娘子凝神细想,问江叶青:“夫郎最通庶务,小族叔的买卖可不可做?”

  江叶青极不甘愿,板着脸支吾道:“可做是可做,费得好些事呢,春时做得,秋时做得,冬夏却要搁置,不是长久买卖。”

  青娘子捏了捏江叶青的肩:“夫郎,当真可做?”

  江叶青点头:“也不算得什么好买卖……”

  青娘子一击掌,江叶青跟着整个人一抖,耳听他娘子道:“既我家夫郎也说可做,我心中也是意动,只我是妇道人家,不敢独自应承,小族叔容再跟夫郎细商量,如何?”